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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室昏暗的灯在老旧的风扇吹动下轻轻摇摆着。。
屋内整理箱充当着临时的小桌,在小桌和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垃圾食品包装袋和酒瓶。。
一张不太新的行军床的床尾胡乱的堆放着衣服。。
罗凯半靠在贴着各式海报的墙上,目光盯着屏幕,手指敲击着键盘,不时的他俯身靠近屏幕,用手核对着一个个代码,虽有电扇的风时不时的吹来,汗还是从额头滑落到他的脸颊,邋遢的长发下还是看得出他英俊的脸。
门突然被撞开了,猴子笑嘻嘻的冲了进来。
罗凯猛地一抬头,显然被吓了一跳,抄起身边的一个空易拉罐朝猴子扔了过去。
罗凯: 干嘛呢你,吓死我了,不会好好进门啊,门坏了房东的老婆又要喊叫,这儿你不想住了!
猴子机灵的躲过飞过来的易拉罐,一下子凑到罗凯身边。
猴子: 小爷今儿就是高兴,去他的包租婆,小爷这就走人,这破地方咱再也不回来了。
罗凯一脸茫然。。
猴子这时很是神秘的从身后包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,打开,一股脑的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,五捆钱落下。
猴子: 哥,你看。
钱摆在罗凯面前,罗凯惊呆了。
罗凯: 哪来的?你小子真去抢银行了?
猴子一脸坏笑。
猴子: 是,是,是,金融街最大的那家我刚抢了,我是来跟你分赃的!
罗凯: 我去,昨晚瞎说着玩的,你当真了!
猴子哈哈大笑着。。
猴子: 你呀你,我的亲哥,这我连杀鸡都不敢看,你还指望我去抢劫,真以为我是齐天大圣能大闹天宫啊。哈。哈。哈。
猴子狂笑着,罗凯深吸了口气,靠回了墙角,漠然的看着猴子。快笑到断气的猴子接着说道。
猴子: 银都王老板给的,你写的那个控制摄像头的程序他说非常好,这是酬劳和封口费五万块,只要以后不提这件事就行了。哥,起来吧,咱有钱了,快点,快点,路口的大腰子我已经闻着味了,走了走了,今儿不吃个撑我都对不起我的胃。哈哈,哈。。有钱喽。。。
罗凯: 那个小程序可不值这么多钱,他疯了?还有? 什么封口费?
猴子: 管他呢,反正就给了这么多,封口费就是以后不能说他买过你的程序。
罗凯: 为啥不能说,我的程序又不是见不得光,他还打算用它干点啥不法勾当不成?
猴子: 管他呢,反正钱到手了,随他的便吧。
猴子一激动,把钱撒向空中,一摞包扎的不太严的钞票在空中散开。。。
罗凯也被猴子的情绪感染了,放下膝盖上的电脑一跃而起,跟着猴子高举着双手抓向滑落的钱币。
猴子: 有钱喽!
桌上满是吃的七零八落的剩菜盘子,地下也是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,猴子搂着不知从那儿来的两个妹子,酒以有点多的他红着脸大声的说着。
猴子: 来来来,干,哥你太棒了,我敬你,了不起,那程序写的,王老板脸上都开了花了,这不还派了这俩妹妹来给咱庆功,哥,了不起,你就是苹果,你就是乔布斯,我敬你,敬你!
罗凯: 还得是兄弟你呀,没白混,上歌厅还能找这么个活出来,说着不是啥光彩事,偷拍人家,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。。。。咱哥们啥也不说了,来,干了!可我不是乔布斯,人家那是伟大,看看咱们,食不果腹,居无定所的,你闻闻,这浑身还冒着臭气,有啥了不起的。。
气氛一时变得尴尬,猴子心情也是一下子低落下来,手也离开了陪酒小妹的肩。
猴子: 哥,我知道你有理想有抱负,可是咱从村里出来的,靠不着爹妈,有没大钱给咱创业,咱又能依靠谁?
罗凯: 靠自己,只有靠自己,没有人可以仰仗,我们就靠自己。
罗凯一把抱住猴子的头。
罗凯: 早晚我会在这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家,我们一定行,一定行!
猴子身体有些抽搐,罗凯给了他瓶酒,两个陪酒的小妹也趁势拿起酒,四人一起喊着“我们一定行”,将酒一饮而下。罗凯眼睛的余光望向了这都市大楼里的一扇扇窗,那里有他想要的家,他的眼睛好似有泪隐隐的在眼眶闪烁着。。。
猴子:你们猜王老板现在在干嘛?
陪酒小妹: 我们哪里知道呀,那是王老板的事,我们哪里管得了老板呀。。。来我们猜拳吧。
猴子: 也是,管他呢,来来来,哥,我们一起。
五---十----十五,四个人又玩了起来,一阵阵的嬉笑声淹没在喧闹夜摊的声浪里。。。。
咖啡杯里冲泡时激起的泡沫旋转着慢慢的停了下来,滚热的水气慢慢升起,弥漫在空气中,白色的咖啡杯和碟子加上一把精致的搅拌勺,静静地等待着享用它的主人。白色的桌子,白色的键盘,一双精致的手在上面快速的跳动着,好像在弹奏着钢琴,优美的像在琴弦上跳舞。白色的纱帘被窗外的风轻轻地吹动着,挂在一旁的风铃轻轻地回响着像是一首歌。原木色的地板上铺着一张厚实的大椭圆地毯,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交替着,透过上面椭圆的桌面,一张精致的脸,一头乌黑的长发,一身着精致蕾丝花边连衣裙的女人在边写边思考着什么,这就是慕婉婷, 身后整齐的书架使她看起来有一种古典的美。
婉婷停下了键盘的敲击,拿起咖啡,浅浅的抿了一口,目光转向窗边,看着那风铃轻轻的摆动着,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。
一双手从她后背慢慢将她搂住。
浩然: 又写你的小秘秘呢?
说着一个吻落在她的头顶上。
婉婷回过神来,赶快用手去遮挡屏幕上的文字。
婉婷: 讨厌死了,说了不许看人家的东西嘛,你又看…
浩然: 难道是背着我给别人写的情书?
婉婷: 怎么你吃醋了?
浩然: 真的呀,那我要看看到底写了什么。
说着浩然就去抓婉婷遮挡着屏幕的手。
婉婷: 你讨厌,讨厌,不许你看,说了就不许你看,两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空间的,我们说好的,你不能说了不算。
一场推推搡搡的嬉闹过后,浩然的吻又落在婉婷的脸上。
浩然: 好了,晚上还要参加老总夫人的生日宴会,快点准备我们时间不多了,去晚了不礼貌…
婉婷: 知道,这就准备。
说着婉婷一边操作着保存文件、关闭电脑,一边赶快喝下余下的咖啡。
浩然最后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两人相继离开。
客厅里浩然整理好衣服,看了看表,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了本杂志看了起来,婉婷的声音从楼上的卧室里传来。
婉婷: 老公,你们老板娘的生日动作好大呀,吃顿饭还不行,还要搞什么员工party,真是够费心的,这周日也不让你们休息了,加班还得赔上家属,给加班费吗?
浩然放下手中的杂志。
浩然: 可不,老板是公司的天,老板娘是老板的天,能不重视嘛。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可不是谁都请的,只有公司股东、高管和新上任的几个主管,好多人想去老板都不请的,你知道你老公我在公司的地位了吧?!穿漂亮点,咱们可不能输给其他人。
婉婷: 知道了,这是老板的重视,要不是看在给你工资的份上,我到愿意在家看看书写写字,就不爱听你们说什么市场趋势啊,网络规划啊之类的事情,想想还不如看楼下大妈们吵架有意思呢!
浩然: 公司发展这么好当然要靠大家的智慧了,同事嘛,在一起就是这些了,难不成我们也要和大妈一样为一斤鸡蛋便宜不便宜两毛吵吵,那老板的聚会不就改菜市场了吗…
婉婷: 那到也是,真是这样,我就提一篮鸡蛋去你老板的生日宴上卖,我到是很想看看你们打破头是什么样子,呵呵呵……
浩然: 你想得美,估计要是那个样子,警察都得到场,没准还会世界大战呢。对了,你晚上打牌的时候,手下留点情,知道你的牌技好,可别让老板娘吃太大的亏,万一她要是不高兴了,穿小鞋的人肯定是我了。
婉婷一边盘着头,一边从阁楼上走下来
婉婷: 我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吗?你的饭碗要是丢了,我可不想把你当老母猪一样在家养,这种傻事儿我才不会做呢。
婉婷一身闪亮的晚装走下楼来,一边带着耳环,一边看着浩然。
婉婷: 怎么啦?我那里不对吗?
浩然回了一下神,心里突然有了初见婉婷时的心动。。。
浩然: 喔,老婆,你今天真漂亮。
婉婷会心的一笑。
婉婷: 不给你丢人就好了。
浩然拿起外套,相拥着又是一个亲吻,两个人出了家门,步入汽车疾驰而去…
晚宴上的人真的不多,浩然端着酒杯穿梭在,一伙一伙的小圈宾客里,点着头,不时的举着杯,说着什么。满婷在有意的输给了老板娘两把牌后,找了个借口,离开牌桌,独自走入阳台,阳台外是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,万家的灯火点染着夜空,婉婷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…
城里的小浴室
罗凯慢慢的睁开眼睛,头感觉还是晕晕的,昨晚酒喝的实在是太多了,他打量了四周,慢慢才意识到自己在那里?他回过头来,看到猴子还趴着睡在他旁边的浴床上,揉了揉头,左右的找着水喝。
罗凯: 伙计给我来壶水…
伙计: 好嘞,您醒了,马上就到。
伙计端来壶热茶,放在了他们两张浴床的,床头柜上
伙计: 还需要点什么吗?
罗凯: 等他醒了再说吧,谢谢!
伙计扭头走了。
罗凯倒水,大口大口的喝着,倒水的声音,放杯子的声音,吵醒了睡梦中的猴子。猴子翻了个身,慢慢的坐了起来,同样的也是因为喝酒过多,不停的拍着头。
猴子: 这是那儿啊哥,怎么跑到这儿来了?
罗凯: 我也不知道啊,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?我还想问问你呢。
猴子拍着头想了想。
猴子: 对对对,我想起来了。昨天你喝完酒非要说浑身上下臭的要命。咱俩就跑到这儿来洗澡了,还有点儿事儿,我也记不清了。
罗凯: 嗯,好像是这样的。。。
说完罗凯一头又栽倒在床上。
猴子: 对了哥,昨天王老板给咱俩派的那两个陪酒的妹妹呢?
罗凯,闭着眼睛回答道。
罗凯: 我也不记得了,昨天喝的很实在是太多了,可能走了吧。。
猴子拍着大腿。
猴子: 哎呀,哎呀,喝酒真是误事啊,啥事儿也没干,就让她们走了。这好事以后还去那里找?喝酒误事,喝酒误事,真是的 …
罗凯: 你还想怎么样啊?还有什么忘了?我的头好晕啊,让我再躺会儿,躺会儿…
猴子也跟着躺下,嘴里“哎哟哎呦”的懊悔着喊个不停。
猴子的电话突然响起,猴子懒洋洋的接着电话。
猴子: 喂,谁呀?
电话那头传来王老板的声音。
王老板: 昨天晚上给你们安排的那两个小妹,还满意吗?
猴子猛然的从床上坐起来。
猴子: 哎呀,王哥别提了,昨天晚上喝多了。啥也没顾上干,到是跟我的兄弟在澡堂里滚了一夜。不过还得谢谢哥哥这么好的安排,就为这事儿啊,还打个电话过来。
王老板: 是吗?你们可真是没福气啊。嗨,要是为这事儿啊,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。不过有点事问问你,昨晚我的一个老朋友来我这里喝酒,看了你们写的这些程序,觉得非常非常的有价值,后来他给我说了一件事儿。电话里也不方便说。你们有空吗?有空了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一块来我这儿,我在办公室等你。
猴子: 呦,王哥,这是又给我们找到活儿了。真是谢谢,真是谢谢。好的、好的,我们马上就过去找您。一会儿见。
猴子随即挂上了电话,向罗凯望去。
猴子: 连连呀,喜事连连呀。哥哥快醒醒,快醒醒。王老板刚打电话说,又给咱找了一单活儿,要面谈。快点儿,快点儿,快点儿起来,咱们要走了。
罗凯: 啥屁活呀,又是写什么偷窥软件程序吗?这活儿干一回就够缺德的了。又有。难道他想开小电影工厂吗?
猴子翻身跳下床。
猴子: 管他是不是开小电影工厂呢?他想怎么样都行。只要他给钱,真让我去偷王母娘娘的蟠桃,我也去。好啦好啦哥,赶紧吧,人家还等着呢。
罗凯不耐烦的起身。两人穿好衣服。给浴室结完帐,匆匆的向王老板的办公室赶去。
王老板的办公室
银都歌舞厅内,熄灭了所有灯光的夜场四处都是黑洞洞的。只有几个保洁阿姨在来回的做着保洁工作。罗凯和猴子一前一后穿过黑洞洞的夜场,径直向王老板办公室走去。推开一扇装饰的很漂亮的门,眼前的景象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,这里几乎没有怎么装修,只有些简单办公家具和几个监控的显示屏。一张大班台的后面,坐着满脸油光的王老板,一脸淫笑的样子,看着昨晚场子里监控摄像头录下的监控回放。
猴子: 王哥好,王哥好。看什么呢?这么津津有味。来来让兄弟也饱饱眼福。
王老板这时才回过头来。脸上还挂着淫笑的表情。
王老板: 来了二位。快来,快来坐。你们可是真够快的呀。我还以为要等到下午去,没事儿就是看看场子,逗闷子,逗闷子。
他们二人相续坐下。王老板也赶快关掉了显示器。
王老板: 我这儿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。水也没有。来我们一人一瓶啤酒吧
王老板从身后的啤酒箱里拿起来一瓶酒。
猴子: 又喝,王哥,你可饶了我吧?昨晚上的酒还在嗓子眼儿呢。来不了了,来不了了。把我们叫过来,啥事儿啊?有话您就直接说,给哥干活义不容辞。
王老板笑了笑。给他们一人扔过来一根烟。
王老板: 猴子,这就是罗凯吧,小伙子真有本事,你看这程序给我写的,省了我多少事儿啊,有才有才。。
罗凯接过烟,又放了回去。
罗凯: 王总好,我是罗凯,谢谢王总,我不会抽。
王老板: 烟也不抽啊,真是个好小伙子。不抽好,不抽好。
王老板收回了刚才丢过去的烟,上下打量着罗凯。猴子点烟深吸了一口,在空中吐出了一个圆圆的烟圈。
王老板: 让二位兄弟来呢,就是想让你们给我一个朋友帮个小忙。都是痛快人,我说话也就不绕弯子了。我这个朋友呢,目前手里有一个项目。招标嘛,总是事儿比较多。和他们一块竞标的那家公司,项目书已经完成,我这个朋友想看看。东西在公司的电脑里,那里保密级别很高。我的朋友听说,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手里还有一份备份文件,就放在他的家里。那里到是没有什么安保。就是电脑上有加密锁,你们要是能把它拷贝下来,我这哥们很大方的。他们愿意给你们出20万。考虑考虑你们干不干?
猴子听完瞪大了眼睛。一时不知所措。转身望向罗凯。
罗凯: 偷?我们又不是贼。。。
罗凯的话语里有些愤怒,脸上没了笑容。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。屋里的人有着各自的表情。
王老板: 呵呵呵呵。哎呀小兄弟呀。这个叫借鉴,借鉴,怎么说是偷呢?这么难听。现在的商业呀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搞得跟战场似的。老话怎么说来着?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百胜嘛。叫二位兄弟来,也就是看看你们愿不愿意做这件事。没关系啊,你们可以想想。这可是个肥活呀。。。兄弟既然有这么好的手艺,搁着不也是浪费吗?
罗凯: 做不了,这样的事情我做不了。对不起王总,你找别人做吧。
罗凯起身向门口走去,坚定的没有回头。
猴子有些不知所措,慌忙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。赶快灭掉手里的烟。陪着一脸的笑容。
猴子: 哎呀,王哥王哥。真是对不起啊。我这兄弟他脑子。。。
猴子一时有些失语慌张的用手指指着脑袋不停的转动着手指。
猴子: 您刚才说的是多少钱?
王老板这时也有些不高兴,但还是拿手比划出了一个二字,随即又抽起了烟。
猴子: 我们考虑,我们考虑,完了我再给您打电话。对不起啊王哥,我先。。。。回头聊,回头聊,再见,再见。。。。
猴子一转身收起了尴尬的笑容,慌慌张张的去追赶罗凯。慌忙之中被凳子绊了一下。
猴子: 哥,哥。你等等我呀,等等我呀。
就这么慌乱的他追着罗凯向门外跑去。
王老板看着他们离开房间。冷冷的笑了一下。他也按灭了手里的烟。嘴里嘀咕着。
王老板: 穷鬼还这么清高。拿自己当什么了?哼!
王老板嘀咕着,又一次打开了显示屏。显示屏上播着昨夜监控里的画面,几秒钟后,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淫笑。
喧闹的大街上
罗凯愤怒的推开歌厅的大门,气愤的走在街上。。。天气有点热。他一边走一边解开那不太新的衬衫衣领扣。猴子也快速冲出了歌厅大门。从后面追了过来。
猴子: 哎,哥,哥,你等等我,你等等我呀。
猴子追上罗凯,抓住罗凯的手臂。
猴子: 你看你,你看你。这事儿有什么好生气的?不都是为了钱吗?王老板也没有让咱们去杀人放火呀。你看你还急了。
罗凯: 他这是让我们去偷,让我们去做贼。这是侮辱,这是犯法的。你看看我,看看我,我们像贼吗?我们像贼吗?去他妈的王老板。就知道他给你找不了什么好活。去他的吧。
猴子: 哎,哥,你别着急了。不过那可是20万呢。这么多钱。咱们几时才能赚到啊?
罗凯: 钱钱钱,你就知道钱,你想要你去,别拉着我。。。
猴子这时陪着笑脸。
猴子: 嘿嘿。哥,我这不是觉得有点可惜吗?咱不去,咱不去行吗?咱就当刚才听了个屁好吗?小弟,我哪有哥的本事啊。以后我还要跟着哥混呢。别生气啦,别生气啦。
罗凯这时停下了脚步。
罗凯: 这还像句人话。贼,我是一定不会做的。
猴子: 哥,肚子又咕咕叫了。好啦,只要你不生气就行了,咱们赶快找点东西吃,快饿死我了。
罗凯这时也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。两人向街角的一家小饭馆走去。
屋子里的灯光很暗,婉婷躺在沙发上看书,香薰蜡烛的火焰跳动着。婉婷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了书,拿起了一旁的录音笔。
婉婷: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各自的过去中。人们会用一分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人。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。再用一天的时间去爱上一个人,到最后呢,却要用一辈子时间去忘记一个人。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?两个人,又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来面对这样的事实。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味这四天的记忆,如果是我,能像他们一样吗?如果真在那个时间,那个地点遇见了我心里的那个完美的他,也许,我也会这样吧。生活不也是这个样子吗?有时它就像一段旋律,或许悲伤或许轻快。。。
叮咚。。门铃响起。。婉婷快步地走向门口开门。 婉婷躺过的沙发上,一本精装的《廊桥遗梦》滑落下来。
浩然: 没事,不用扶,我能行,能行。。。。
司机搀扶着浩然跌跌撞撞的走进来,婉婷被从浩然身上发出的酒气呛了一下,还是一把扶住了晃晃悠悠的浩然。
司机: 嫂子,我把刘总送回来了,今天项目计划书完成公司庆功聚会,大家高兴,刘总就多喝了两杯。嫂子,我帮你把他扶到床上吧。
二人将其送至卧房,司机告别。
婉婷随后快步回到卧室,并拿来了毛巾给浩然擦脸。
浩然突然将婉婷抱住,一阵的乱摸乱亲,婉婷开始还挣扎,几秒钟后无奈的就不动了。浩然依然没有停手,身体压向婉婷的身上,饥渴的撕扯着婉婷的衣服。突然的一阵酒后晕吐感上来,浩然差点吐了婉婷一身。婉婷赶快抽身,用毛巾捂住了浩然的嘴。
婉婷: 喝多了还瞎折腾什么呀?
浩然一阵干呕。没有吐出什么东西。倒在了一边。不久鼾声响起。
婉婷听见浩然的鼾声,开始为他解去身上的衣服,收拾起来。
收拾完后,婉婷已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。她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浩然,叹了口气,关灯向书房走去。
书房内婉婷在他的书桌旁坐下。费劲的拖拽让她有些疲惫。回了回神后,打开了面前的电脑,开始在键盘上敲击。
情景画面-----
画面上呈现着婉婷写作的样子以及一些记忆的片段。
旁白:与同一个人发生肉体关系,难道不会生卷吗?初婚时是冲动,那时只要靠在一起,灼热的体温就会点燃彼此熊熊的爱意,也不管什么时间,什么地方,只要有机会,就会享受最原始的快乐,第二年夫妻的生活是需要,裸露的身体,不单是感官的刺激,除非周期性的渴念,彼此会尽量克制自己盲目的冲动。一周两次是生活中最好的调剂。第三年夫妻生活是配合。不单是自己要,而是他要,即使心情不好,家事繁重,对他的暗示也只有尽量性的配合。爱,又岂只是单纯的肉体亲近而已?在与浩然的性爱生活里,也有种种的不同,每次喝过酒的他最令人生厌,身为计划部的经理,偶尔的应酬是免不了的,可喝完酒的他脸色通红,满口酒味,即使是洗过澡也仍洗不掉他浑身酒气,这时他又喜欢逞能抱着我,偏偏男人又有一种傻劲,以为酒能助兴,于是我只能在毫无情趣之下,任凭他的摆布。老实说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,可悲的是婚姻生活这么多年,他让我达到高潮的经验,却是寥寥可数。女人的那个部分,其实与其它的皮肤没有什么不同,可男人偏偏有所误解,以为时间长或者男人生得粗壮,女人就容易达到高潮,其实女人还是更重视夫妻生活前的调情爱抚,因为那会令女人的心里获得全然的幸福与满足,但是又有几个男人了解这些呢,他们只会猛冲直撞,直到累了,就倒在一旁呼呼大睡,相信太多的女人跟我一样。夫妻生活不只是为了享乐,是增进爱情的一种方式,夫妻生活也不只是为了应付配偶及传宗接代而已。
在打完了这些文字以后,婉婷给自己冲了一杯红茶,她不想回到他们的卧室,因为那里的酒气太重了,她端着茶杯,默默的走向了阳台,透过玻璃窗,她看着窗外夜幕下的城市。
出租房地下室
罗凯靠着墙,在电脑上写着什么?猴子已经在准备,为明天的搬家打包。时钟指向12点30分,罗凯的电话突然响起。罗凯翻开自己身旁的被子,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,本来还算轻松的脸,突然变得严肃。
罗凯: 姐?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?这么晚打电话来。
电话那头传来他姐夫的声音。
姐夫: 小凯啊,我知道现在很晚了。要不是家里出事了,我也不会这么晚给你打电话。你姐今天在医院检查出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。医生说要尽快手术。我也是急得没办法了,才给你打的电话。天亮了,你回来一趟好吗?
罗凯: 什么,怎么回事儿?脑瘤?你再说一遍,我没听。。。我没听的太懂。
罗凯突然有点口吃。
姐夫: 这不你姐一直说她头晕。开始还以为是感冒。今天实在是晕的不行了,所以就到县城的医院去做了个检查。医生说她得了脑瘤,而且发展速度挺快,说要尽快手术,小凯啊,你姐就你这一个亲人,你可不能不管呀,县里医生还说咱们这儿医疗条件不行,说要往省城的大医院里送。我这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,才给你打的电话,你回来一趟吧,我好多事也不懂的。。。
罗凯: 姐夫姐夫,你别着急。我是我姐养大的。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,我怎么会不管呢?你等我,我马上就准备回去,我姐现在在哪儿?
姐夫: 在咱们县医院里吊上管子了,医生说暂时没事。走的时候太急,没有拿电话,我这不刚回家给你姐收拾一下。我也实在是急的,没有办法了才给你打的电话。小凯啊,你快点回来吧。
罗凯: 好的姐夫,我马上就回去,就回去,你等着我啊,等着我。。
罗凯行色匆匆的起床,胡乱的扒了件衣服穿上顺手拿起堆在房间角落的背包,胡乱的向背包内塞了几件衣服,从床下的鞋盒里拿出了一叠人民币数也没数的揣入包中。猴子看着罗凯匆匆的打包,他听到了刚才电话的内容,急忙的问罗凯。
猴子: 哥,怎么啦?家里出什么事儿了?谁住院了?
罗凯: 我姐夫电话里说我姐脑子里长了脑瘤。我现在要赶快赶回家去。
猴子: 脑瘤。怎么会这样?要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吗?
罗凯: 不用兄弟,我不回家,直接去医院。你就先不用跟着了,我得赶紧去看看什么情况。
猴子: 那好吧,哥,你先回。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。
罗凯匆匆的向门口走去。猴子看着他的背影一拍头。
猴子: 哥,你慢点儿,慢点儿,你带钱了吗?
罗凯摆了摆手,继续向门口走去。猴子赶快从床下也抓起,一把钱,向他追去。门口,猴子喊住了罗凯。
猴子: 哥,哥,等等我,等等我,这个钱你拿上。
罗凯匆匆的停下了脚步。猴子将一把钱放在了他的手中。
罗凯: 兄弟,这个钱是你的,哥不能要,我拿走了,你怎么办呀。
猴子: 哥,放心我还有。王老板的钱,咱俩一人25000,这是2万,你拿着它,赶紧给咱姐治病吧,救人要紧。我一个人够吃饭就行了,大不了明天的新家就不搬了。哥,你快走吧。 有事电话。
罗凯一把将猴子抱住。
罗凯: 谢谢兄弟这份恩情我会记得的。我走了。
罗凯松开猴子,匆匆的像大门口跑去。猴子目送他离开,直到他消失在夜色里。
罗凯匆匆的推开了医生的门,焦急的,询问医生姐姐的病情。
罗凯: 医生能确认吗?我姐姐是得的脑瘤?。
医生在简单的询问了罗凯是谁的家属后,翻出了一张脑部扫描片,加在了显影箱上。
医生: 这个病人的病情是这样的。我们通过检查,在她的脑部中枢神经处有一未经证实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肿瘤。以我们的经验判断,这么快的发展速度应该不是一个良性的肿瘤。这个部位只有做脑部切除手术这一个办法,咱们这小地方没法做这样的手术。我们建议你还是尽快送她到省城的大医院进行救治。如果再让其发展,有破裂的可能,轻则植物人,重的话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。你们家属商量一下,赶快做个决定吧。
罗凯镇定的听着,双手攥成了拳头。
罗凯: 医生有什么药吗?一定要动手术吗?做完这个手术以后,我姐能恢复健康吗?
医生: 我们现在也束手无策。只能给一些基本的药物。我们也不知道手术后的成功率有多少。你们尽快商量吧,手术是唯一的希望。
罗凯: 医生这个手术的费用大概要多少钱?
医生: 大概下来可能要二三十万吧。具体的费用你还要到收治的医院才能大概问到,我们也只能是估计。
罗凯: 好的医生谢谢您,麻烦您了,我这就回去商量一下。
医院的走廊内,罗凯的姐夫蹲坐在楼梯旁的台阶上,大口大口的抽着旱烟,罗凯匆匆的向他走来。
姐夫: 小凯怎么样医生怎么说?你姐这病能治吗?大概要花多少钱??
罗凯: 医生说要尽快手术,,再耽误的话会有生命危险,大概费用估计要二三十万。也不知道手术之后我姐能恢复成什么样。
姐夫: 哎哟,我的天呐,真是屋漏又逢连天雨啊。今年地里的庄稼也没收多少。哪儿去给你姐凑这么多钱呢?这可咋办?这可咋办呢?哎哟喂,我的天哪。
罗凯看着在一旁向墙上撞着头的姐夫。
罗凯: 姐夫家里能拿出多少钱?
姐夫: 把家里的粮食卖了,把你姐养的那两头老母猪也卖了,能凑上一点,也就三万吧。
这也不够给你姐治病啊。我的天啊,这可咋整呀。。。
罗凯: 姐夫,我回来还带了点钱。先给我姐办转院手续吧。余下的钱我再想办法。给姐治病要紧。
罗凯的姐夫听说罗凯有钱停止了大哭小叫。
姐夫: 小凯啊,你姐就靠你了,你是你姐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,还供你上了大学,全靠你了这就。
罗凯沉沉的点着头,拉起姐夫,向病房走去,罗凯站在病房的门口,看到姐夫走到病床前抓住了姐姐的手,嘴里在嘀咕着什么。看着病床上的姐姐。罗凯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。
罗凯: 猴子。哥求你个事儿。你再去问问王老板,他说的那件事还做不做?要是做的话,我决定干。
猴子: 哥先不说那个。家里怎么样?
罗凯: 情况不太好,手术费用需要二三十万,我得赶快筹钱了。
猴子: 知道了哥,我现在就去找王老板,现在就去,你别着急啊,等我电话。
救护车呼啸而过。罗凯一家人在车里守在姐姐的身旁。车开进了一家大型医院。
病房内,罗凯的姐姐慢慢睁开眼。
姐姐: 我这是在那儿?
姐姐轻轻地转着头看向四周。
罗凯从窗口走过来,一把抓住了姐姐的手。
罗凯: 姐,我们在医院,你病了,要做一个小手术,你不要担心,有我在呢。
姐姐: 弟弟我的身体我知道,我早就感觉不对了,说吧,是不是大病,要花多少钱。
罗凯: 姐说啥呢,没事,医生说了你睡一觉就好了,不用担心的,花不了多少钱,弟弟我有,你看,我现在混的好了,咱看得起病,别担心啊。
罗凯说着从床下拎出了他的破背包。从里面胡乱的掏出了一把钱给姐姐看。
姐姐: 真的不严重吗?我的头一直在晕啊,你别骗我了,我知道。咱家你像咱爹,说谎眼睛不敢看人,我这病,吃点止晕的药就行了,咱别花钱了,你看这儿这么大,一定很贵的,你挣钱也不容易,还是留着娶媳妇吧,咱老罗家就你一个男丁,你要是娶不上个媳妇,生不了个娃,我下去了怎么见咱爹妈?咱回吧,不治了。。。。
姐姐说着勉强的就要起身,可是头晕着没能起来,罗凯赶快按住姐姐。
罗凯: 姐,姐姐,你别动。你现在是病人,不能乱动,要多休息。我这两年混的不错,一定能给你把病治好。你就安心的治疗吧。等你好了,我再娶个媳妇。你还要给我看孩子。老罗家就咱们两个了,没你,那儿还有家呀?
罗凯的声音有些哽咽。姐姐的眼里也泛着泪花。
姐姐: 难为你啦小凯,都是姐身体不争气,难为你了。
医生来到病床前,看着眼前的一幕,默默地没有吭声,见二人情绪缓和了些,给罗凯做了个出来的手势。
罗凯: 姐姐,你不要想太多,好好休息,医生找我,我去看看医生。
罗凯走出病房,来到医生诊室。
医生: 2床的家属,你家人的病情已经拖了很久了,手术要尽快做,晚了就十分危险了,你们家属怎么决定的?
罗凯: 我们做我们做。求您了医生,请尽快的给我姐姐安排做手术。
医生: 噢,好,我们尽快安排,你先交一下住院费吧,手术要25万,你先交10万块吧,这样我们好安排。
罗凯: 医生我现在没那么多钱,你看你们可不可以先做手术,我马上把钱给你补上。
医生: 我们医院有规定的,不先交钱的话没有办法给你手术,再说只是先交10万块钱,后续的看情况,这十万是前期费用,肯定是不够的呀。不交钱我们没办法给你安排手术,这是规定,你还是尽快凑钱吧。
罗凯: 医生,医生,我会给钱的我保证,可不可以通融一下。
医生: 那好吧,我给你两天时间,你尽快。
罗凯: 好的医生,麻烦您了,辛苦辛苦。。
说着,罗凯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塞给医生。
医生: 这个不行,不行,不行,救人是本分,我们医院也有规定,何况我也不抽烟,你赶快筹钱吧,晚了对病人不利。
罗凯又道了声谢,走出医护站。这时手机响起,罗凯看了一眼,赶快接听着。
罗凯: 猴子,怎么样,王老板怎么说的?
猴子: 哥,王老板说,就这么回事儿,让咱们尽快动手。晚了客户那边就不给钱了。
罗凯: 尽快是多快?
猴子: 今晚?
罗凯: 今晚怎么可能?我还在医院。。。好吧,我尽快赶回去。
挂断了电话,罗凯快速的向病房跑去。跟姐夫交代完了一些事情后,罗凯急忙的离开了医院。
最后一场
海岸
婉婷站立在她曾经思考和罗凯以后怎样的那块礁石上,海风吹着她的白色长裙,长长的秀发也随风飘动,她望着海。
她走下礁石,走向海浪,岸边一艘白色的小船随着海浪轻轻地摇摆着。船上放着一台被拆的粉碎的电脑主机和她与罗凯在海岸捡到的贝壳,余下的空间都是美丽的花草。
婉婷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酒倒在了船内,拔下固定小船的绳索,轻轻地将它推向海里,她跟随着小船,直到海浪不能再将它送回岸边,她摘下罗凯为她带上的手环,轻轻地放在最上边,拿起了船头的一根照明棒,拉开。照明棒燃烧着,发出耀眼的红光。
婉婷松开手最后的推了一把小船,小船向海面飘去,婉婷将燃烧的照明棒扔到了小船上,小船着火了,火光越来越大,船越飘越远。。。
婉婷走回岸边,看着小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海上。浩然从身后慢慢的走来,手里拿着一束玫瑰,他走近婉婷,在她身旁站住,一起和婉婷看着小船消失。
浩然: 事情我都知道了,我想了很久,如果我不来,我就是最大的傻瓜。以前我觉得你在我身边,我拥有着你的身体,就以为拥有着你的全部,从而忽视了你内心真正想要的和你的灵魂,我想我爱你爱的还不够完整,我想和你重新开始,婉婷能再嫁给我一次吗?
浩然单膝跪地,一手拿着花,一手举着戒指,他望向婉婷。
婉婷转过身,看着跪在地上求婚的浩然,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,她也跪在地上,紧紧的抱住浩然,在他的肩头不住的点着头。
婉婷: 浩然,带我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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